“她可能要进来,这里还有没有其他出去的路?”维安立刻对身后吓得全身哆嗦的贺组长询问。
贺组长快速摇头:“没,没有,只能从走廊那边出去。”
维安四处看了看,这办公室的窗户安装了防盗窗,现在这些防盗窗让他们根本无法翻窗离开。
而贺组长的办公室空间又小,沙发和茶几都是紧凑型的,除此之外只有一张办公桌的桌底下可以藏人,不过也只能藏一个。
再然后只有门后能藏人。
不过这些都并非关键,关键是那司三娘的守尸魂会不会进来?如果她跟着进来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造成?难道就是因为桌上放着的这点纸钱香烛?
维安心如电转,跑过去一把将办公室门拉开。
本来他准备趁现在司三娘还没有到来之前,让贺组长先跑出去,不过却忽略了这办公室所处的逼仄位置,即使从这办公室离开后,也还要先穿过小半条过道,拐个弯后才算真正的出去。
这是唯一的一条路。
当办公室门打开时,就见那小半条过道拐弯的位置,司三娘的花色寿衣晃过,这个女人的身影已经从那里转过来了,正一步一步对着这边走来。
维安赶紧将门关上,口中道:“来不及了,她已经堵在了外面。”
贺组长吓得一个激灵,几乎是出于本能,迅速钻到了那可以藏一个人的办公桌底下,口中道:“大师,请你想想办法,该……该怎么办?!”
维安此时已经将桌上剩下的那些香烛纸钱拿起来,从贺组长的办公桌上拿起他的打火机,很快将一只蜡烛点燃,然后再将纸钱点燃,打开门将所有正在燃烧的东西放在门口。
随即撕开一捆香,支在地面,又将剩余的纸钱放在上面,使得它们快速燃烧。
抬头一瞧,就见司三娘已经走过了近一半的路,距离办公室越来越近。
维安赶紧站起身,再次将办公室门关上,任凭香烛纸钱在门外燃烧。
有时候这些鬼魂如果生前饥饿的话,是会吃掉香烛的,但刚才司三娘是直接撕碎了它们,并没有直接食用。
这就说明她并不是因为饥饿才会在手持香烛的人面前出现。
现在维安这么做的目的是想试一下,看看是不是要在她的面前燃烧香烛纸钱,满足她心里的某些遗愿。
将门关上后等了好些会儿,此时门外的香烛纸钱应该都燃烧得差不多了,但并没有其他动静传来。
刚刚藏在桌子底下的贺组长探出了个脑袋,瞧了瞧门口,压低声音对维安道:“大师,她是不是……已经走了?好像门外没有动静了。”
维安摇了摇头,趴在门后,往靠近地面的门缝中一瞧,随即抬头对贺组长轻声说道:“这女人就在门外站着,踩在那些刚刚燃烧的纸钱上。看样子,她不需要那些纸钱,甚至……感觉……有些仇恨!”
说到这儿,维安忽然发现自己捕捉到了这个关键点,随即猜想是不是司三娘不肯承认自己已经死了,她还想要活着,还放不下自己的两个孩子,所以她才会恨这些烧给死人的纸钱,所以尸体才会怎么也无法火化。
这么一想有这个可能,不过对于维安来说却是灾难,因为如果司三娘的遗愿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完成。
让死人复活,没有谁可以做到。
仔细一想,这只是其中一个猜测,或许还有其他别的原因导致司三娘仇恨这些香烛纸钱。
到底什么原因呢?
趴在门口处再次往下方的门缝看了一眼,因为走廊上的灯一直亮着,并不是声控灯,所以还能看见那双穿着黑色老鞋的脚还在,看来短时间内司三娘是不会离开的。
就在此时,就见这办公室门的门把手忽然开始缓缓扭动,门把手是圆形,一般情况下只要扭动之后就能打开。
不过此刻这圆形门把手中间的按钮被维安已经按了下去,也就是门已被反锁,所以外面只能转动半圈就无法再扭动。
在看见门锁转动的那一刻,贺组长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扒在办公桌前,只露出个脑袋,双眼圆睁,死死地盯着转动的门锁,直至这门锁因为被反锁而无法再移动。
贺组长狠狠地吁了口气,他知道司三娘应该暂时无法进来。
不过维安此时却转而看向了他。
贺组长心里打了个突兀,问道:“司三娘找来,你是不是在怀疑我?”
“有一点。”维安直言不讳。
按理说贺组长根本没什么嫌疑,况且还是他主动要求自己来解决司三娘的鬼魂的。
但如今司三娘的表现太过反常,不像往常那样,只要放下香烛纸钱她就不会再为难对方,而现在她不仅在攻击维安,甚至还跟着他而来。
不过这么一考虑,维安认为贺组长现在的表现只是一个人的正常反应而已,或许司三娘的反常只是因为自己出现了,也就是原因在自己身上也说不定。
顿了顿,他继续道:“贺组长,你别多想。我现在只想知道,当初给司三娘办后事的那些纸钱香烛,是谁具体负责的?你不是说还给他们打过折的吗?”
“对,是的,的确打了折。”贺组长点头,“不过工作人员都在负责这些事,并没有特定的哪个组负责,司三娘不可能会对我们的工作人员不满。我们的服务如果不到位的话,怕是早就干不下去了,这火葬场里也经常会有脏东西出没,大家都不用再做。”
“确实是这样。”这一点维安不能否认。
应该说与死人打交道的事,这些工作人员肯定比自己还熟,服务至上,甚至比其他普通行业的服务还要小心翼翼,所以只是拿个香烛就让死者因为不满而形成了执念,这个概率可以说是微乎其微。
维安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那到底还有什么是让她如此对香烛纸钱这么在意、甚至说是不满的呢?”
此话一出,就见贺组长脸色微微一变,似乎他想起了什么。
同一时刻,圆形门锁再次被扭动起来,从屋里也能够见到它又开始扭转。
贺组长并没有察觉,他一边回忆,一边说道:“我倒是记起来司三娘的家人还是某个亲戚,做的就是售卖香烛纸钱的生意。那天最开始让我们打折的要求就是他们提出来的,说是香烛纸钱价格透明,别想宰他们。加上我们本来就见司三娘家庭条件不好,所以就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按照他们要求的折扣给他们打了折。”
“你好好想想是谁。”维安说了一句,随即扭头看向那正在扭动的门锁。
这一次,这圆形门锁再次因为被反锁的缘故,扭不动了,不过外面的力量却并没有放弃,依然保持着扭动的力量,陷入僵持中。
维安眉头微微皱了皱,就听正低头沉思的贺组长有些欣喜的道:“对了,我记起来了,是司三娘的表姐!也就是现在收养了她两个孩子的那家人,她们家做的就是香烛纸钱、花圈纸人的白事生意。”
话声刚落,砰地一下,这办公室的圆形门锁直接被一股大力扭得稀巴烂,门被打开,一只惨白的、长着黑色指甲的手从开启的门缝中伸了进来。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m.adouyinxs.com 。请牢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