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结束,天气转凉,意味着太学的授衣假正式结束。
齐方又要回到太学读书去了。
依山傍水的太学,在秋季显得寂寥而高远。
齐方按时到达太学教舍,找到自己的位子坐好,只等博士官上课。
诸生陆陆续续到齐,只是少了程仲华和石砚。也难怪,一个被自己亲爹打得半死,一个被程仲华打得半死,现在都躺在家养伤。
上午的课照常是经史讲读,齐方在家闲暇多是在读书,因此也听得津津有味。
中午与唐书、苏汉文及苏云在饭堂用过饭后,齐方等人见自太学门外,快步跑进一队人来,为首的是个小太监。
一队人急忙往太学后山,祭酒、博士等人办公之地去。
“不关我们的事,走吧。”齐方推了推看着出神的唐书。
下午本是御射之课,也就是体育课,但司业大人突然进来说,有重要的事,御射课取消。
果然,古人也爱占用体育课。
司业站在教舍内,由一旁接过一卷卷轴,对在座诸生道:
“我云国自太祖皇帝始建太学,至今已逾六十余年,古之太学,有议政之职,我云国太学亦当从之。”
司业发表了一通感言后,又说道:
“从宫里来了一道陛下的口谕,要诸生品评时政。”
司业一说完,诸生中便响起了嗡嗡的议论声。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一旦策论被陛下看中,那可是几世修来的福气。”
司业也任得诸生讨论,齐方悄悄问旁边的唐书:
“你写过吗?”
“陛下上次太学问政还是去年,那时我有事出去了,没赶上。”
“去年问的是什么?”
“《黄河治水策》。”唐书记得很清楚。
司业以手压了压,教舍里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写过去年的《黄河治水策》,但今年不同,今年……”司业展开手中的卷轴,“写《我与边国利害论》。”
教舍内顿时炸开了锅,这道策论太大了,肚子里没点货的还真写不出什么东西来。
“现在开始写,两个时辰后交上来。这是陛下给你们的机会,好好写,也是展现我太学学子风采的时候。”
司业说完就走了,留下一众太学生面面相觑。
“《我与边国利害论》,难写啊。”司业一出去就有人抱怨。
还在教舍的博士官重重地咳嗽了两声,提醒太学生赶紧写。
而另一边,策论题交到太学生手里的时候,各部尚书以及翰林并安丞相,都觉得这道题对还未入仕的太学生来说太难了,但云皇说道:
“朕本就没想能从太学得到答案,只是看看他们有没有关心国家大事,若只知埋首故纸堆,岂不成死读书的呆子了。”
而云皇座下的各大臣,都在心里暗暗祈祷,自家小子可千万别出什么岔子。
不求写得让陛下刮目相看,只要不丢人就行。
……
齐方看了看四周,在座太学生一个个眉头紧锁,有的在挠头,有的咬着笔,有的纸写废了揉作一团扔的满地都是。
半个时辰过去了,动笔写的还在少数,更多的还是在苦思冥想。
“你想好怎么写了吗?”
“没呢。”
“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