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一杯。”
“没有了,我在和你说话呢。你究竟有没有听?”
“你说的全是些没意思的。再说,你看见的也未必就是事实。玄临,你莫不是被我的优秀给迷得动心了吧?”
“即便是动心我也不会对一个男人动心。顶多算是惺惺惜惺惺吧。”
“可惜美酒了,不然敬你一杯。”
“酒多伤身,你还是多吃些饭菜吧。凌王妃精心为你准备的,可是费了许多的心思呢。”
“你也不用有意无意地提她,我和她不可能就是不可能。我苏郁岐的枕侧,只能睡喜欢的人。”
“哦……”皿晔拖长了声音,想想这些天,睡在苏郁岐枕边的,可一直都是他……
苏郁岐反应迟钝地瞧着他神色莫名的脸,依然故我地自说自话:“怎么这么热?方才还没有这么热的。玄临,你去把窗开一下。”
“是有些热。”皿晔站起身来,忽觉头一阵发晕,摇了摇头,强撑着走到窗前,推开窗。一阵凉风吹进来,他晃了晃脑袋,依然觉得昏热难当。
他忽然意识到什么,不禁失笑:“小王爷,你那好王妃怕是在酒里掺了什么好东西。”
他方说完,猛然觉得身后一双手臂圈了上来。“热死了,我来吹吹凉风。”
苏郁岐一双手全无意识地搭在皿晔的腰上。皿晔转回头来,一低头就瞧见苏郁岐一张脸红似苹果,眼神迷离地瞧着他,问他:“玄临,你酒喝大了吧?脸都红了?”
“嗯,你身上怪凉快的。”
皿晔不过喝了两三杯,一壶酒被苏郁岐喝了一大半,他尚能把持得住,苏郁岐却看似已经神魂颠倒,一双手探进他衣服里都一无所觉。
“玄临,为什么还是热?”
“小王爷,你清醒一点。我去给你打盆冷水。”
皿晔想要去推苏郁岐,奈何他此时也已不那么清醒,推了几下,丝毫没有推得动苏郁岐,反倒半推半就地与苏郁岐抱在了一起。
酒后的苏郁岐温软如水波一般,全不似素日里的冷硬模样。皿晔抱着这样的苏郁岐,渐渐有要迷失的趋势,一低头,就要吻上苏郁岐的烫红的嘴唇。
就要贴上去那一刻,皿晔抓着最后一丝清醒的神经,听见外面有窸窣的声音,忙问:“是苏甲吗?快进来!”
门外没有人应声。
“或者,你是凌王妃?”
门外依旧没有人应声。
皿晔疑心自己听讹了,不管是苏甲,还是凌王妃,听见他的喊声不可能不应声。
苏郁岐紧紧贴上来,一双手臂不知什么时候又从他的衣服里钻了出来,圈住他脖颈,脚尖踮起,对着他嘴巴就咬了下去。
温软灼热,又带着一丝清凉,皿晔实在无法形容此时感受,脑子里最后绷紧的一根弦戛然断裂,不能自已地同苏郁岐吻在了一起。
“少主,您竟然真的和苏郁岐……他,他是个男人呀!”
昏天黑地里,猛听得窗外有人在惊呼,皿晔猛然惊醒,一把推开苏郁岐。
苏郁岐站立不稳,被推倒在地,头撞地发出“嘭”的声响。“你没事吧?”皿晔慌忙去扶。
“疼。我这是怎么了?”苏郁岐揉着后脑勺,脑子尚自迷糊,但好歹比方才清醒了些,看见皿晔已经衣衫半解,惊讶地张大了嘴巴:“你!你在干什么?”
低头看看自己,还好,衣扣都系得稳稳当当的,只衣裳上有点点褶痕罢了,遂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并没有生气。
窗外有打斗声传来,耳听得苏甲的厉声怒斥:“你究竟是什么人?潜入我苏府意欲何为?”
居然是苏甲。
皿晔此时虽然头脑仍不太清楚,但也还记得自己刚才依稀听见脚步声,似是苏甲的,遂求助于苏甲,但苏甲并没有应声。他便以为苏甲不在。
原来他不是不在,只是没有应声。
为什么?难不成,他还想看着他和苏郁岐成就“好事”?
皿晔一时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但猛然省起,方才发出声音制止他的是他的下属尹成念,若放任她和苏甲打起来,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