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长晋疑惑:“朕的皇姐不是被阿岐支到玄股国去了吗?”
云湘王的单凤眼微微闪烁,嘴上却淡然:“事儿是这么个事儿,可……也难保没有人把这事儿通知给公主,毕竟,多少人等着看热闹。”
容长晋疑惑地瞥了祁云湘一眼,“阿岐既支走了她,不会不做防范吧?”
云湘王道:“再严密的网,也有疏漏,您说是吧,皇上。”
容长晋:“……可能吧。”
蕴秀堂。满堂华彩,新嫁娘凌子七端庄地坐在床沿,身上大红的喜服,头上鸳鸯戏水的盖头,一派喜气。
阿岐王推门而入,惊得凌子七身子一颤,立马坐得更端正拘谨了些。
阿岐王随手将门带上,清冷的声音:“伺候本王那么多年了,你也不是没见过本王,怕的什么?”
龙凤喜烛高燃,画堂温暖如春,桌上有合卺酒,还有大枣花生桂圆栗子等象征美好寓意的干果拼盘,阿岐王立在桌前,顺手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端起来一饮而尽,似是迟疑了一下,才拿起桌上的秤杆,三两步走到床前,手起手落,将凌子七的红盖头挑落。
带兵打仗的人,也不能要求有多温柔,但凌子七眼角余光瞥见阿岐王那张脸,心还是不受控制地一沉。
明明是穿着大红的喜服,眉眼也生得如画一般,一张脸因为喝了酒更是白中透粉,气质却冷得似万年的冰山。果然是战场上浴血归来的铮铮铁骨的战王。
“妾……”凌子七怯怯开口,“妾不是怕。”
阿岐王瞧着瑟瑟发抖的凌子七,冷肃的眉眼中一闪而过无奈之色,语气缓了缓:“都是本王的妃子了,你这个样子如何衬得起王妃这个身份?”
凌子七低垂螓首,轻蹙蛾眉,滟色的红唇咬得似红梅初绽露出一点白的丝蕊,眼角余光瞟了一眼阿岐王,又立刻合上了眼帘,期期艾艾没说出什么话。
阿岐王瞥她一眼,叹了口气,将秤杆往床头一扔,道:“天色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一转身,往外走去。
凌子七慌了,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扑到阿岐王身后,从后面一把抱住阿岐王的腰身,双手死死扣在阿岐王身前,扑簌簌珠泪往下垂:“王爷,王爷是要走吗?今日是王爷和妾大婚的日子,求王爷留下来,好不好?”
阿岐王蹙起眉心:“放手!”
凌子七被阿岐王沉怒的声音吓得一颤,却壮着胆子没有松手,“王爷是要去那个角斗士那里吗?王爷,您难道真如外面的人说的,喜欢那个身份低贱的角斗士吗?他可是个男人啊!王爷当真不顾及脸面了吗?”
“放肆!本王的事也是你可以参言的?”
猛听见几声“咔吧”脆响,凌子七的手颤抖着垂了下去。阿岐王竟是生生掰断了她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