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没事!”黑齿常之道:“等我安全回去,你的这个朋友就能离开!”
“那好,就祝你归途一路平安啦!”
看着黑齿常之的背影逐渐消失在远处的地平线下,王文佐露出一丝笑容,他并不在意这笔交易是否能够达成,他做这一切的目的其实只有一个——让百济人相信唐军真的即将撤离,这样一来隐藏在他们当中的尖锐矛盾才会爆发出来。
无论交易是否能达成,只要这個信使能够把自己的“诚意”带回去就可以了。至于剩下的事情那就并非人力所能及,自己只需要耐心等待就好了。
送走了黑齿常之,王文佐回到自己的住处,洗了个澡让桑丘弄壶好酒,一只烤的焦黄焦黄的鸡或者鸭子,正准备吃饱了睡个够。却遇到都督府有使者前来,说是都督召见。王文佐只得换了官袍,急匆匆来到都督府。只见刘仁愿、刘仁轨、杜爽三人都在,心知是有要事,赶忙躬身行礼。
“三郎来了便好,这个你先看看!”刘仁愿取出一封文书递了过来,王文佐赶忙接过一看,却是朝廷的敕书:其内容为平壤军撤归,百济军孤军难以自保,应当撤往新罗,若是新罗金法敏需要你们镇守,那么便留在新罗,否则便走海路回国!”
显然这封敕书是朝廷接到刘仁愿等人的奏请之前便发出来的,否则敕书中不会没有对刘仁愿上奏内容的回复。
“王参军!”刘仁轨道:“你怎么看?”
“敕书所言自然是万全之策!”王文佐稍微停顿了一下:“但朝廷居万里之外,岂能尽知贼中情弊?以末将所见,还是依照先前议定之法行事的好!”
“王参军此言差矣!”杜爽道:“既然朝廷已有敕书,我辈自当听命行事,岂有自作主张的道理?”
“临敌制变乃是兵法常道,岂能说是自作主张?”刘仁轨冷笑道:“再说朝廷发出这封敕书时还没有收到我等先前的奏请,只需多等旬月,定然会有新敕书到!”
“那刘刺史的意思是收到朝廷敕书不立即照办却迁延时日?”
眼看两人又要争执起来,刘仁愿正要出言劝解,王文佐笑道:“二位,末将今日从鬼室福信的使者口中得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刘仁愿问道。
“此番倭人来援之大将名叫安培比罗夫,此人乃是倭人中的名门,那扶余丰璋在倭国时曾经娶了他的女儿。”
“那岂不是说安培比罗夫是扶余丰璋的岳父?”刘仁愿问道。
“不错,安培比罗夫和鬼室福信,一个是岳父,一个是大舅子,扶余丰璋夹在当中,也着实难办的很!”
“三郎说的不错!”刘仁愿笑了起来:“若这么说,这两人便是为了自家女儿,也要斗个死去活来了!”
杜爽眼见得刘仁愿也被王文佐拉了过去,心中暗急:“王参军你这不过都是些从别人口中得到的一面之词,焉知不是贼子故意说来哄骗你的,岂能用来决定军国大事?”
“杜长史说的是!”王文佐笑道:“不过下官这消息未必属实,这敕书总算是真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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