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国主有恙就不打仗了?”刘仁轨冷笑了一声:“那要是百济兵来了,那金春秋也能说自己生病让其退兵吗?分明是推托之辞!陆九,你明日替我安排,我要面见那金春秋,借兵征讨百济!”
作为上国的使臣,刘仁轨面见新罗国主的请求很快得到了应允,并派来由“花郎”(新罗古代青年贵族团体,锻炼武艺,灌输封建道义,同时还会学习乐器、绘画、诗歌等)组成的卫队迎接。
“上国天使请!”向刘仁轨躬身行礼的是个漂亮的青年,皮肤白皙,身材匀称,浓密的黑发上是一顶束发金冠,代表着他的高贵身份。
“有劳了!”在来人面前,虽然刘仁轨以上国使者自居,但也不敢太过倨傲,毕竟请他上车的不是别人,却是金法敏——新罗国太子。虽然金春秋有好几個儿子,有一个还在大唐,但每个人都知道金法敏才是真正的继承人——他的妻子是金庾信的女儿。刘仁轨在长安时也曾经听说过他的名声,“姿表英特,聪明多智略”,曾经出使过大唐,高宗皇帝还授予过官职,如今看来,果然是盛名之下无虚士。新罗王派他来亲自迎接,从情理礼节上已经无可挑剔。
“家父听说天使前来,本欲亲自前来迎接,只是重病在身!所以由外臣代为迎接,还请天使海涵!”金法敏并没有与刘仁轨同登一车,而是乘马持鞭并行,仿佛护卫一般。
“殿下言重了!”刘仁轨的目光扫过随行的护卫,所有人仿佛都是一个模子铸造出来的——英俊、矫健、骁勇,这些应该就是新罗的“花郎”了吧,他想了想,随口问道:“殿下,这些便是贵国的花郎了吧?”
“正是!”
“好,好,果然都是矫健英俊的好男儿,在我大唐也不多!”刘仁轨赞了句,突然话锋一转:“可惜呀,这等好男儿不在沙场杀贼,却用来给老夫为锦障,不免有些可惜了!”
“天使谬赞了!”金法敏是何等机敏之人,如何听不出刘仁轨话中有话,却只装作没有听出来:“海东小国,如何及得上上国虎贲!”
“殿下这话可就差了!”刘仁轨笑道:“十步之内,必有芳草,忠良勇健之士又岂只生在中土?殿下,老夫记得令弟便在我大唐为天子宿卫,只是姓名却一时想不起了,是叫——?”刘仁轨轻敲脑门,一副临时想不起来的样子。
“舍弟汉名叫金仁问
、字仁寿!”金法敏虽明知刘仁轨是在做戏,但也只得装作不知。
“对,对,就是仁寿大将军,瞧我这记性!”刘仁轨翘起了大拇指:“令弟当真是文武双全,不但弓马娴熟,而且涉猎百学,还善隶书。长安城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王公贵戚无不引以为至交,即便是圣人、天后也时常谈起,以为令弟乃当世少有之俊才。上次圣人行幸万年宫,随扈48名重臣之中唯有令弟一人非我大唐人氏,实在是圣眷非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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