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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馨儿虽不知她心中在想些什么,却也知道此人八成不会想什么好事,便笑着说道:“姐姐太过谦了!我不过是一介平民,只能自个儿琢磨着瞎闹一通,若不是姐姐帮衬着,又怎么可能做到这样?此事姐姐居功至伟,该我说声谢谢才是。”
她毕竟是“抄袭”了冯氏的做法,所以这话说得可谓是情真意切。冯氏却并不知道,还以为她是在反讽自己,心头不禁一阵懊恼,凭生出几分怨气来,咬了咬牙,说道:“妹妹可真是会说话,难怪老太爷和爷都把你当成宝似的宠着。只可惜老太爷去得早,妹妹这些日子操持着老太爷的丧事,心中一定很是难过吧?”
她这话就是在揭人的伤疤了。而裴馨儿虽然难免有些伤怀,但毕竟已经脱胎换骨,重生之后长进了许多,还不至于这么简单就中了冯氏的计。她微微叹了口气,眼神一片忧伤,淡淡地说道:“是啊,自打我进府以来,老太爷就对我多有关照,我自然是悲伤难抑的。不过逝者已逝,再来追思这些也没什么意义,我想,老太爷一定也不希望我们以泪洗面、长期颓废下去的。该过的日子还是得过,时光无情,可不会为了一两个人的逝世而有所仁慈。”
说到后来,那是真心的有感而发,冯氏不由听得愣住了,一瞬间,竟然感到这裴馨儿从内到外都散发出一种优雅高贵的气质。
不,这一定是她的错觉!一个猎户的女儿会有什么优雅高贵的气质,都是她那一番似是而非的话说的!难道她以为会说些如此这般看似深奥莫测的话,自个儿的格调就能够提高了吗?
在心中建设完毕,她看着裴馨儿的眼神便又带上了几分不屑。她本是来讽刺裴馨儿几句的,借以发泄自己这些天来都堵在心里的闷气,却没想到反而被裴馨儿掌握了节奏,自己倒像是被她拿捏住了,心中顿时不舒服至极,便寻了个由头告辞而去。
她气冲冲地回到正院儿里,一进门就砸了一套青花瓷的茶具,倒是看得欢娘一惊,急忙走上前来问道:“大奶奶,这是出了什么事了?您怎么气成这样?”
冯氏怒火朝天地说道:“裴馨儿那个贱人,实在是可恶!竟然敢明嘲暗讽于我,当我真的处置不了她么!”
欢娘心下了然,便顺着她的话劝道:“大奶奶又何必生气呢?那个女人之前那么嚣张,不过是借了老太爷的宠爱。如今老太爷去了,谁还能给她撑腰?到时候大奶奶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她就怎么处置她,以后有她的好果子吃,又何必急在一时呢?”
冯氏听了,这才气顺了些,恨恨地坐下身来,拿起旁边的一杯茶,刚抿了一口,却被烫得嘴皮子一疼,伸手就摔了茶杯,重又怒道:“这是怎么回事?想烫死我么!”
立刻便有一个小丫鬟面无人色地跪了下来,磕头恳求道:“大奶奶,是是奴婢的错,奴婢奴婢应该等水凉些再拿上来的,求大奶奶开恩,大奶奶开恩哪”
冯氏却厌恶地瞥了她一眼,恨恨地说道:“裴馨儿来气我也就罢了,就连你们这些小奴才也敢来欺负我,当真以为我是泥做的不成!来人,给我拖下去,回头发卖了,省得在我面前碍眼。”
那丫鬟一听,顿时吓得嚎啕大哭起来,拼命求着冯氏饶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好不凄惨。像她这种签了卖身契的奴仆,生死全在主人家的一念之间,但不论如何,在这将军府中生活无忧,总好过在外面三餐不济。况且这所谓的发卖,可不会把她卖到什么好地方去,大多是卖进了那些青楼楚馆,那一辈子可算是完了。她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会如此害怕,拼命挣扎。
见她哭泣不休,本就不耐的冯氏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正要说话,却听见欢娘低声说道:“大奶奶,别忘了您的谋划,如今还不是随心所欲的时候。”
她猛地一惊,整个人都冷静下来,想了想,便对那丫鬟说道:“罢了罢了,看你哭得那样儿,简直就是恶心!出去,别让我再看见你!”
那丫鬟乍听此话,顿时如奉纶音,感激不尽地扣了几个响头,不敢耽搁,忙不迭地就退了下去,生怕时间一长,冯氏改了主意又要把自己卖掉。虽然这么一去,八成会被发落到哪个角落做些最脏最累的活儿,但总也好过去那青楼楚馆,清白不保。
冯氏懒得理会这些小人物的心思。这会儿她已经冷静下来,便重又坐回了椅子上,手边另有丫鬟送来一杯温热适度的茶水,她拿起来喝了两口,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说道:“原本打算让那女人再逍遥几天,可我实在是忍不住了!等爷走了以后,看我怎么收拾她!”
欢娘却知道自己这位主子从来就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如果能够初一除掉敌人,就绝对不会等到十五,说什么“让那女人再逍遥几天”,其实是她还没有必胜的把握,自觉不能够将裴馨儿一棍子打死。
冯氏一向信奉的是打蛇打七寸、斩草要除根,所以一般来说没有十成的把握将敌人一棍子打死,永世不得翻身的话,是不会轻易出手的。没想到今儿个确实如此急躁,竟然突然就想要不顾一切发动了?
她不禁便有些担忧地问道:“大奶奶,您现在就出手,效果怕是就要差些了啊!万一打蛇不死反被咬可怎么办?”
冯氏却咬牙说道:“这我知道,可是实在不能等了!这次本想让她在众人面前出个大丑,我也好抓住她的把柄拿捏她,却没想到她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今儿个早上老夫人还说过对她有些刮目相看,如此下去,让她一点一点翻过身来可就不好了。必须趁着她翻身之前就先下手为强,不然怕是会多生事端。”
欢娘一惊,她今早并没有陪冯氏去给老夫人请安,自然不知道这个变故,但如今听来,才知道为何冯氏会突然失了耐性,原来并不只是在裴馨儿那儿受了气那么简单,而是另有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