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跟在陈白岳身后,并排向祈年殿走去。
祈年殿是一座圆形矮塔,鎏金宝顶蓝瓦三重檐攒尖顶,层层收进。殿内有二十八根金丝楠木大柱,里圈的四根寓意春夏秋冬四季,中间一圈一十二根寓意十二个月,最外一圈一十二根寓意十二时辰以及周天星宿,颇为壮观。
在殿中心,却有一口直径约有十米的大井,甚是奇怪。
井中却无水,投石下去无水声,等待许久却可闻石子落地的叮当声。
“这井深百尺,水深其半,但今日打扫殿堂的小僧突然发现其中有腐臭之味飘出,确认后发现水已退却。”陈白岳说。
“你们据算应当有至多一月时间呆在底下,若是过了时间,就得等这坛底下一次开启了。”
“不过若是不幸被困,也不是毫无机会,这坛底本是一处藏匿之所,外部无法打开,从内部应当是有离开的方法的。”
说完,陈白岳便转身离开,也没有交代什么任务,就离开了。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这井我们就直接跳下去?”崔实问。
众人也是面露难色,这井中不知是否有着力之处,轻功要是无从施展,掉下去怕是要受不小的伤。
别提还有姜师这样的残疾。
傅永一言不发,开始观察起这井来,不一会儿就发现了井口附近的一处凸起,随即按下。
突然,地面微微震颤,井口赫然裂成了三块向周围旋开,众人才发现这井口石头下藏着一条旋梯,可供二人并排拾级而下。
“傅将军果然观察入微。”不知谁赞了一句,傅永也没有回应,自顾自沿着台阶走下去了。
沈三水自幼生活在乡里,自然是不会嫌恶这阵阵腐臭之味的。只不过走在他前面的燕瑜就不同了,只觉得这股味道甚是恶心,走路时止不住地干呕。
沈三水看她难受,凑上前说:“燕姑娘,我学过点医术,我可用内力封住你脸部几个无关紧要的穴位,便可闻不到这臭味了。”
那燕瑜回过头,脸色已经是极为难看,喉咙因为一直干咳有些嘶哑:“那便麻烦沈公子了。”
沈三水将几缕内力送入燕瑜脖颈和脸部的几处穴位,封住了其舌根。这样便能在呼吸不受影响的前提下,暂时封闭燕瑜的嗅觉和味觉。
燕瑜只觉舌根一阵发麻,再呼吸间便是闻不到空气中的腐臭味了。
“多谢沈公子了。”
本答谢后正要转身前行的燕瑜突然脚步一顿,好像想起什么似地停住了脚步,后面跟着的沈三水身形一个不稳,差点倒在燕瑜身上。
燕瑜突然回头,与身体前倾的沈三水四目相对。
尴尬的沉默只持续了几秒,只见燕瑜突然脸上摆出了莫名的笑意,然后上了一级台阶与沈三水并立,轻笑间,就在沈三水脸上留下了一道唇印。
沈三水人呆了。
那燕瑜也是快步走了,只留沈三水出神地站在原地。
沈三水回过神来时,已经走到了旋廊的尽头。一行六人正在附近勘查,见沈三水总算是到了,傅永沉声道:“沈公子且跟上我等,这天坛底危险重重,若是走散了,怕是要出不去了。”
沈三水也没有搭理他,只是抬头向上看,那偌大的井口在这儿看也只有盘子大小了。
“此处有通路!”不知谁说了句,众人便向声音传来的方向汇集过去。
呈现在众人面前的是一道不算宽的沟壑,下面传来阵阵水声,赫然是一条地下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