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师在金笑七伏诛之后,就立马打点行装准备离开。一方面是金笑七和其背后的势力与自己牵连颇大,就算云纵武艺高强,但毕竟初出江湖,难说能否保二人无恙;而另一方面,便是不愿再打扰林五儿的生活。
化繁为简,姜师本是个懒人,面对复杂的情境,逃避又恰恰是最适合懒人的解决方式。
在林青处留下了手印和佩玉,姜师换了一身青布衣裳,和晚春一起,离开了三秧城。
“公子,我们现在要去何处?”云纵问到,“和拱御军的两位老爷同路回京不好么?”
姜师嘴里叼着一根略微发黄的柳枝,将那轮椅的靠背又向下调了一格,笑了笑说:“哥平日里怎么教你的,行走江湖要低调。现在无数双眼睛盯着孙林二人,我跟着他俩不是找不自在么。”
云纵撇了撇嘴,略带嘲讽地说:“公子在三秧城大出风头,大破奇案的时候,可未曾想过低调。”
“那不是救命要紧嘛。”
云纵突然停下了,此处距离三秧城外不过三里,姜师还特意挑的官道,竟然就有如此露骨的杀气。
姜师却毫不在意,吐掉了嘴中的柳枝,轻声说:“你且不要出手,让我试试。”
云纵闻言,也是带着行李退到一边,找了个阴凉的地方盘腿坐下,一时间,宽敞的官道中央,只有一架轮椅,和一个青衣男子,好不突兀。
杀机暴涨,一道黑影自路边的一处草丛中暴掠至姜师身前,而云纵也是觉得自己的后脑勺被一样冰冷的事物抵住,估摸着应该是剑脊。
无须身后人多言,云纵也是一动不动,甚至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包子开始啃了起来。
那黑衣人从腰间抽出一柄单刀,青光一闪,便是对着姜师当头劈下。
而姜师也是不慌不忙,默默运功,青金之色瞬间便覆盖了双手。往头顶一架,手背交叉,竟然硬生生地格挡住了杀手颇具威势的一刀。
那杀手一惊,手臂翻转,又是一刀自姜师右肩劈下,而姜师右手也是翻转前推,金石相击,又是挡住一刀。
而左手也是化掌为爪,一把掐住了对手不设防的脖颈。
那杀手突遭锁喉,慌乱之下右手一松,刀也是被姜师夺了下来,姜师左手微微发力,右手将刀丢在一旁,往那杀手的百会穴轻轻一掌,便是晕死过去。
而一旁的云纵也是不知何时将身后的杀手摆平,拍拍身上的尘土,回到了姜师身旁。
“你看我这掌法练得如何。”姜师炫耀似地对云纵摆了摆手。
“公子天纵奇才,一月便将双掌练至‘铜皮铁骨’,纵相当佩服。”
待云纵摸完了两人身上值钱的东西,略作整理,便推着姜师继续前行了。
“云纵啊,你看,我一个月练完第一重,你当时也是花了三个月吧。根据你的进度,我不出两年,便是能练成这掩心掌法,玉掌翠手。那时我也才二十五,也没比你慢几年不是。”
云纵不屑地说:“你经脉已固、丹田已锁,已经是过了练武的年纪,内力已然饱和不得寸进,就算公子你悟性极高,也就是占了领悟招式的便宜,真的和高手搏斗,对方光凭深厚内力便能毁你肉身。”
姜师闻言,突然一阵坏笑,右手越过左肩盖在云纵的手背上,云纵只感觉左手涌入一股暖流,惊愕地说:“公子你内力为何……”
姜师撤回右手,缓缓地说:“你可曾听说过折臂三公的故事?”
云纵突然瞪大了眼睛,双手握紧了把手,不住颤抖起来。
“这事也就我和你说说,你万不可泄露出去。”姜师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却又摇了摇头,苦笑一声,“你说出去也没什么,反正该知道的都知道。”
云纵忍不住问到:“那公子此去京城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