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章 寒香韫怀青(三)(1 / 2)二途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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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林楼主今日出场,我等未有备礼,还望林楼主休要怪罪了。”说话的这人,却是张云锡,在场的其他人虽没有出声抱歉,但隐隐之间那股剑拔弩张的腔势也随着众人的心虚消弭于无形。林五儿却是袖掩香口,却掩盖不住微微颔首福身间,从极尽魅惑的腰肢间溢出的软艳和媚香,“张公子倒是有心了。不知诸公子今日为何纷纷来我这梅青楼做客,奴家未曾置备妥当,还望勿要迁怒与奴家。”

众人被林五儿的媚态所动,纷纷摆手,场面不禁引人失笑,却也有不读空气之人高声问到:“五儿姑娘!你今日出此无色无味之香题,莫非是要消遣于我等?是这梅青楼的画舫人来人往聒噪到了姑娘您么?”公子们突然也是想起了这梅青楼的船边今日为何如此热闹的缘由,虽未有人附和,但眼神纷纷投向了少女含笑的脸上,疑惑还是火热就不得而知了。

张云锡不等林五儿有所回应,却长袖微振,迈起他得意时就会显现的步子来,走到了林五儿跟前,脸色微有些激动,目光炽热地看着林五儿,但却好似是在对其他众人说道:“林楼主这无色无味之香题,依我所见,应不是同往常一样考生僻之香而验吾等之博广,而是故弄玄虚而察持壶者之才情。”

林五儿那如三秋桂子般仿佛能通感到甜腻的眼神与张云锡对接上的瞬间,男子觉得自己定是猜中了俏美人的心思,顿时声音也更为坚定自信了起来:“我品这无色无味之酒,得悟良多;林楼主自河主销声匿迹一来,空坐危楼,不曾见识这怀青河逐日繁华多彩,或说是此等欣欣向荣之景不曾着你眼底半分颜色,此为无色;林楼主掌梅青楼经年,见无数声色犬马,却无一人之才情能勾勒您的心思,诸佳人才子空有色而少有实,此为无味,无色无味,恰是怀青河极艳之皮囊心中之虚空,不知在下是否说对几分。”

林五儿笑的更美丽了,却也不说话,顾盼间周围的假秋真春之景却也是逊色了几分,这下周围的人也确信张云锡猜中了墨梅客的心思,人群中似有懊恼、艳羡之情隐隐骚动。

“既是五儿姑娘心中之景,”张云锡已感胜券在握,称呼也不经意间放肆起来,“那我就斗胆猜测,此酒可是名为秋寂?”林五儿不禁笑出了声,笑声却是惊动了邻近树上的黄莺,却是飞近了些,似是听到了同类的啼鸣,少女缓缓开口,说:“张公子真是惊才绝艳,但这分明是春天,这秋寂之名又从何谈起呢?”

张云锡得意地回答:“五儿姑娘此酒是让吾等得一个寂字,而这满地的枫叶和佳人身上之花火,分明就是一个秋字啊。”

“张公子不愧风流之名,才情并重,此等读心之术可是把奴家的魂都给吓散了去!”林五儿掩面娇笑,脸泛芙蓉,又是惹得在场众人一阵失神。

张云锡却是极力保持着自己的姿态,但内心如同万蚁啃噬一般的奇痒难忍,极力压制着某种冲动,低声说:“那不知今日之题,张某可算是答对了?这梅青楼的画舫上早有听闻有三绝奇,相比在五儿姑娘的演绎之下能更显绝色。”

“张公子能如此不见血地剖开奴家的心,奴家也是心动的紧。只不过么……”林五儿突然收起了娇羞之态,碎秋景袍无风自动,眉宇间少了几分柳条般的纤软,微微上挑间多了几分寒梅无双的冷傲,回到了让众人心生敬畏的凤头形象,口气也冷了三分。

这不由得在张云锡心间刚刚燃起的火上浇下一桶冰水,林五儿虽还是媚态不改,但不知为何张云锡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已经出局了。欲火被灭,那怒火却也该生起了,张云锡眉毛微微抽动,嘴角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林楼主这‘只不过’三字,却还是有别的说法?”

林五儿的嘴唇此时看上去也薄了几分,透出的也不再是**蚀骨的媚意,而是淡淡的冷意:“梅青楼自河主初建,便搜罗各地名香奇香,香题要旨从未更改,墨梅自然也不敢因为个人私情,坏了河主的规矩。”

张云锡已然抑制不住火气,声音拔高了几分,怒道:“那既然是奇香,还请林楼主给个说法,这无色无味之香究竟有何来路,不然张某也不得不认为梅青楼店大欺客,在消遣于我等了。”众人看张云锡吃瘪的腔调也是一阵幸灾乐祸,但也是想看看这墨梅客林楼主能给出个什么说法。

林五儿声音还是一样的平淡,不知何时身姿也变得挺拔端庄起来,言语间竟还透了几缕肃穆出来:“半年前河主离去之时,赠与五儿诀别之礼。乃取极北的雪见樱树上之寄生,以阴山派镇宗之寒石杵加以研磨,浸于融化的碧翎山沉剑之冷泉脉核之中所得,想必诸位公子也是知道此香姓甚名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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